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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晓群

在十五史《五行志》及《灵征志》《灾异志》中轩辕传奇手游开服表，记载了一些女性轩辕传奇手游开服表的名字。根据所谓野史记事的大旨，她们大多是皇家的人，或与宫廷亲近相关的人，诸如皇后、皇妃，甚至乳母等。再者，那里记述的故事，对那些女性而言，或害人，或被害，或害己，引起五行灾异的呈现，大都是负面的内容。那么，在廿五史之中，有哪些女人被列入《五行志》，她们做了哪些工作呢？

一、女性名单

本文先给出诸史《五行志》及《灵征志》《灾异志》中，涉及的女性名单，以及她们每小我列入故事的段数：

汉高祖刘邦皇后吕雉，五段；刘邦爱妾戚姬，二段；汉武帝刘彻皇后陈阿娇，二段；刘彻皇后卫子夫，三段；汉宣帝刘询皇后霍成君，一段；汉成帝刘骜皇后许氏，四段；刘骜皇后赵飞燕姊妹，五段；汉元帝刘奭皇后王政君，四段；汉哀帝刘欣祖母定陶太后傅氏，一段；汉章帝刘炟皇后窦氏，五段；汉灵帝刘宏生母孝仁皇后永乐太后董氏，一段；汉和帝刘肇皇后阴氏，二段；汉和帝刘肇皇后邓绥，五段；汉安帝刘祜皇后阎姬，二段；汉顺帝刘保乳母宋娥，三段；汉桓帝刘志皇后邓猛女，四段；汉顺帝刘保皇后梁妠，三段；汉安帝刘祜乳母王圣，四段；魏明帝曹叡皇后毛氏，一段；东吴末帝孙皓皇后滕氏，一段；晋武帝司马炎皇后杨芷，一段；晋惠帝司马衷皇后贾南风，四段；司马衷皇后羊献容，一段；晋明帝司马绍皇后庾文君，一段；晋康帝司马越皇后褚蒜子，三段；晋孝武帝司马曜贵人张氏，三段；北魏文成帝拓跋濬皇后冯氏，二段；北魏宣武帝元恪妃子肃宗元诩之母灵太后胡充华，四段；北齐神武帝高欢皇后娄昭君，三段；北齐武成帝高湛皇后胡氏，一段；北齐后主高纬第三任皇后穆邪利，二段；北齐文宣帝高洋昭信皇后李祖娥，一段；陈后主陈叔贵重妃张丽华，一段；北齐后主高纬嫔妃冯小怜，二段；隋高祖杨坚皇后独孤伽罗，二段；唐中宗李显皇后韦氏，五段；唐高宗李治皇后武曌，六段；唐玄宗李隆基贵妃杨玉环，二段；金宣宗完颜珣皇后王氏姊妹，一段。

对那个名单，需要做三点申明。

其一，史官记录那些女性的故事，究其入选的原因，大致有三类之分：一是害人者，好比汉高祖刘邦皇后吕雉，有五段故事，说的都是害人带来的天然灾异，见后文专论；二是被害者，好比刘邦爱妾戚姬，有两段故事，说的是受人摧残后，引发的天然灾异（《汉书·五行志》）；三是害人而害己者，在诸史《五行志》及《灵征志》《灾异志》的故事中，几乎每一位女性的下场，大致如斯。好比汉武帝刘彻的皇后陈阿娇，《汉书·五行志》中，记载了她的两段故事，此中一段写道：“武帝建元六年六月，有星孛于北方。刘向认为明年淮南王安入朝，与太尉武安侯田蚡有邪谋，而陈皇后骄恣。其后陈后废；而淮南王反，诛。”那里是说，其时呈现“星孛与北方”的天象，刘向解释说，那是由两件事引起的，一是淮南王刘安入朝，勾结田蚡，后来被诛杀；再一是皇后陈阿娇骄恣，最末被废黜。那么，陈皇后做了什么坏事呢？《汉书·外戚传》有记：“及帝即位，立为皇后，擅宠骄贵，十余年而无子，闻卫子夫得幸，几死者数焉。上愈怒。后又挟妇人媚道，颇觉。元光五年，上遂穷治之，女子楚服等坐为皇后巫蛊祠祭祝诅，大逆无道，相连及诛者三百余人。楚服枭首于市。”

吕后封同姓王，出自元刻本《新刊全相平话前汉书续集》。

其二，此名单中列出的女性，在廿五史中所处的地位差别，一是位于本纪的女性，出名人物有吕雉，武曌；再者，《后汉书》有《皇后本纪》，做者范晔如许做，算是独出心裁，有称与东汉多位皇后临朝称造有关。二是位于传记的女性，其中人数最多。三是纪传均未见列者：一是宋娥，汉顺帝刘保乳母，有见于《后汉书·左雄传》。二是王圣，汉安帝刘祜乳母，有见于《后汉书·宦者传记》。三是张夫人，晋孝武帝司马曜贵人。《晋书·孝武帝本纪》有记：“（太元二十一年）夏四月，新做永安宫。丁亥，雨雹。秋九月庚申，帝崩于清暑殿，时年三十五。葬隆平陵。……时张贵人有宠，年几三十，帝戏之曰：‘汝以年当废矣。’贵人潜怒，向夕，帝醒，遂暴崩。时道子昏惑，元显擅权，竟不推其功人。”

其三，谈到诸史后妃灾异录，在《五行志》史官的笔下，若是为她们列队，谁形成的五行灾异的现象，更具有标记性的意义呢？单以《五行志》中记载的故事数量为序，在吕雉、武曌之后，有赵飞燕姊妹、王政君、贾南风、独孤伽罗、杨玉环等几位，也在汗青上有不小的影响；还有被称为女孽者如冯小怜、张贵妃、孔贵嫔，以及皇帝的乳母宋娥、王圣等乱政者。本文略做记述。

二、吕武本纪

（一）吕雉：字娥姁，砀郡单父县人。汉高祖刘邦皇后，称吕后、汉高后、吕太后。她早年嫁给刘邦，辅佐其攫取全国，生下汉惠帝刘盈、鲁元公主。汉惠帝即位，尊为皇太后。惠帝身后，吕太后临朝称造。司马迁《史记·吕太后本纪》有记：“太史公曰：孝惠皇帝、高后之时，百姓得离战国之苦，君臣俱欲歇息乎无为，故惠帝垂拱，高后女主称造，政不出房户，全国晏然。刑罚少用，功人是希。民务农事，衣食滋殖。”

据班固《汉书·五行志》记载，与吕后间接相关的五行灾异故事，共有五段：其一是高后元年蒲月丙申，赵国丛台发作火灾。刘向认为，其时吕氏女为赵王刘如意的后妃，嫉妒成性，她将要进诽语加害赵王。赵王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峻性，最末被吕后杀戮。其二是汉惠帝四年十月，未央宫的凌室、织室发作火灾。刘向认为，那是因为高后元年，吕太后杀死赵王刘如意，残戮轩辕传奇手游开服表他的母亲戚夫人。还有，此时吕太后确立惠帝姐姐鲁元公主的女儿为皇后，后来皇后未生子，后宫有美人生下男孩即刘恭，吕太后命令，把刘恭过继到皇后名下，而且将轩辕传奇手游开服表他的母亲杀戮。汉惠帝身后，嗣子刘恭继位，因为他有怨恨的言论，吕太后又将他废黜，立刘弘为少帝。后来大臣们诛灭吕氏，确立文帝刘恒，惠帝的皇后被废黜。其三是高后三年夏，汉中、南郡大水，水出流四千余家。四年秋，河南大水，伊、雒流千六百余家，汝水流八百余家。八年夏，汉中、南郡水复出，流六千余家。南阳沔水流万余家。其时吕后独治全国，吕氏家族的人纷繁称王。其四是高后八年三月，祓霸上，还过枳道，见物如仓狗，橶高后掖，忽而不见。卜之，赵王如意做崇。遂病掖伤而崩。先是，高后鸩杀如意，收断其母戚夫人手足，搉其眼认为人彘。其五是高后二年六月丙戌晦，有日食发作。七年正月己丑晦，又有日食发作。其时吕后非常厌恶那个天象，她说：“那是对着我来的啊！”一年之后，吕后死去。

（二）武曌：武则天，并州文水人，荆州都督武士彟次女。十四岁进入后宫，为唐太宗秀士，赐号武媚。唐高宗时，封昭仪；永徽六年，封为皇后。高宗身后，做为唐中宗、唐睿宗的皇太后，临朝称造。天授元年，武则天称帝，改国号为周，定都洛阳，称神都，成立武周。神龙元年，唐中宗恢复唐朝，同年十一月，武则天于上阳宫逝世，年八十二岁。谥号为则天顺圣皇后。

新旧唐书《五行志》记载武则天故事，共计有六段：其一是证圣元年正月十六日夜，明堂起火，蔓延到天堂，京城光照如昼，到拂晓都化为灰烬。其时武则天筹办遁藏一下，打消夜宴活动，但宰相姚璹认为，那不是天谴之火，而是办理者失慎所致，因而没必要贬损惊慌。他劝武则天继续宴请公众，同时让薛怀义从头建造明堂，压住邪气。（《旧唐书·五行志》《新唐书·五行志》）其二是垂拱三年七月，魏州的地下挖出一块像船一样的大铁，有数十丈长；再者广州天降金雨。金对应四时中的秋天，预示着刑罚与兵乱。占书中说：“人君多杀无辜。一年兵灾于朝。”（《新唐书·五行志》）此事《新唐书·则天皇后本纪》亦有记：“（垂拱三年）七月丁卯，冀州雌鸡化为雄。乙亥，京师地震，雨金于广州。”但“地出铁”未记载。其三是高宗文明后，全国频频上奏称，有雌雉化为雄雉的工作发作，或半化未化，兼以献之，那是武则天将要临朝称帝的前兆（《旧唐书·五行志》）。其四是垂拱三年七月，冀州雌鸡化为雄鸡。永昌元年正月，明州雌鸡化为雄。八月，松州雌鸡化为雄。大中八年九月，考城县民家雄鸡化为雌，伏子而雄鸣。史官说，雄鸡变成雌鸡，是王室将要落于低微的征兆。好比汉宣帝时，雌鸡化为雄鸡，到了汉元帝时，王莽家族起头萌生，恰是祸害的发端（《新唐书·五行志》）。其五是永昌中年，昼日忽风昏，有声隐约如雷，华州赤水南岸大山，顷刻垂垂向东挪动数百步，拥塞了赤水，压毁张村民宅三十余家，山高二百余丈，水深三十丈，坡上草木宛然。《金滕》曰：“山徙者人君不消道，禄去公室，赏罚不由君，佞人执政，政在女主，不出五年，有走王。”（《新唐书·五行志》）其六是垂拱二年九月己巳，雍州新丰县天台乡大风雨，震电，有一座大山从地下涌出，高二十丈，四周还呈现一个三百亩的池塘，池中有龙凤之形，禾麦之异。武后认为，那是祥瑞，所以定名那座涌出的山为“庆山”。荆州人俞文俊上言：“气候反面而寒暑隔，人气反面而赘疣生，地气反面而堆阜出。今陛下以女主居阳位，反易刚柔，故地气隔塞，山变成灾。陛下认为‘庆山’，臣认为非庆也。宜侧身脩德以答天谴，否则，恐灾害至。”武后闻言大怒，将俞文俊放逐到岭南。（《新唐书·五行志》）

三、五位皇后的故事

（一）赵飞燕：名不详，号飞燕，孝成赵皇后，汉成帝刘骜第二任皇后。鸿嘉三年，封为婕妤。永始元年六月，立为皇后。绥和二年，汉成帝逝世，太子刘欣即位，即汉哀帝，赵飞燕被尊为皇太后。元寿二年，汉哀帝逝世，赵飞燕被贬为孝成皇后。一个多月后被贬为庶人，下诏令其看守陵寝，当日赵飞燕他杀身亡。

赵飞燕，清人绘。

《汉书·五行志》记载赵飞燕的故事，共有五段：其一是汉成帝河平二年正月，沛郡铁官铸铁，铁不下，隆隆如雷声，又如鼓音，工十三人惊走。音行，还视地，地陷数尺，炉分为十，一炉中销铁散如流星，皆上去。班固认为，那有三个预兆，起首是帝王的王氏舅舅既王莽家族，有五人封侯；其次是因为巫蛊之祸，许皇后被拔除；再有就是赵飞燕封为皇后，她的妹妹封为昭仪，她们杀戮皇子，形成汉成帝没有后代。最末皇后、昭仪皆伏辜。其二是永始元年正月癸丑，大官凌室发作火灾。戊午，戾后园南阙发作火灾。此时赵飞燕极受成帝喜欢，许皇后既然被废黜，成帝将确立赵飞燕为皇后，所以有火烧凌室的天谴呈现。天戒若曰：“寒微亡德之人不成以奉宗庙，将绝祭祀，有凶暴之祸至。”六月丙寅，赵飞燕上位为皇后，她们姊妹骄妒，贼害皇子，最末皆受诛。其三是成帝河平元年二月庚子，泰山山桑谷有鸢鸟燃烧本身的巢穴。有一位叫孙通的须眉听到啼声，赶去探望，见到鸟巢起火，落到地上，有三只小鸟被烧死。树大四围，鸟巢离空中有五丈五尺。班固说，那是黑祥，《易经》说：“鸟焚其巢，旅人先笑后号咷。”而泰山为岱宗，是五岳之长，王者易姓告代之处。上天是在告诫说，不要接近贪虐之人，不要遵从他的坏主意，不然将会发作焚巢自害其子的祸害，那预示着将有绝世易姓之祸。尔后赵飞燕得幸，立为皇后，妹妹立为昭仪，姊妹专宠，听到后宫许美人、曹伟能生皇子，昭仪大怒，令上攫取而杀之，皆并杀其母。成帝崩，昭仪他杀，事乃觉察，赵后坐诛。此焚巢杀子后号咷之应也。其四是成帝建始元年正月，有星孛于营室，青白色，长六七丈，广尺余。刘向、谷永认为，营室预示着后宫有怀孕者；彗星加之，将有害怀任绝继嗣者。尔后发作许皇后巫蛊之祸，还有赵飞燕姊妹加害皇子的工作。其五是元延元年七月辛未，有星孛于东井，践五诸侯，出河戍北率行轩辕、太微，后日六度有余，晨出东方。十三日夕见西方，犯次妃、长秋、斗、填，蜂炎再贯紫宫中。大火当后，达天河，除于妃后之域。南逝度犯大角、摄提，至天市而按节徐行，炎入市，中旬然后西去，五十六日与仓龙俱伏。谷永解释：“上古以来，即便是大乱至极的时代，都很少有如许的天象呈现。按照察看，它预示着内宫有女妾之害发作。”刘向也说：“三代消亡的时候，曾呈现摄提易方的天象；秦代、项羽消亡的时候，曾呈现星孛大角的天象。”那一年赵昭仪加害两位皇子。后五年，汉成帝死去，赵昭仪他杀。汉哀帝即位后，赵氏家族皆撤职官爵，迁移到辽西。哀帝身后，平帝即位，王莽用事，拔除汉成帝赵皇后、汉哀帝傅皇后，她们都他杀了，家族被免官放逐。最末汉平帝没有后裔，王莽遂篡国。

（二）王政君：魏郡元城县人，汉元帝刘奭皇后，汉成帝刘骜生母，王莽姑姑。父亲阳平侯王禁。始建国五年，王政君逝世，常年八十四岁，与汉元帝合葬于渭陵。《汉书·外戚传》有记：“孝元王皇后，成帝母也。家凡十侯，五大司马，外戚莫盛焉。自有传。”《汉书·元后传》有记：“孝元皇后，王莽姑也。……翁孺生禁，字稚君，少学法令长安，为廷尉史。本始三年，生女政君，即元后也。”

《汉书·五行志》记载了王政君的四段故事：其一是汉成帝永始四年四月癸未，长乐宫临华殿及未央宫东司马门发作火灾。六月甲午，孝文霸陵寝东阙南方发作火灾。长乐宫是汉成帝的母亲王太后栖身的处所。未央宫是汉成帝栖身的处所。霸陵是汉文帝的陵寝。此时王太后的三个弟弟相继秉政，举宗居位，充塞朝廷，两宫的亲属将要加害于国度，所以会有天象显示出来。第二年，成都侯王商死去，他的弟弟曲阳侯王根代为大司马秉政。四年后王根去职，他又保举本身兄长的儿子、新都侯王莽取代他，最末招致汉亡国。其二是汉平帝元始五年七月己亥，高皇帝刘邦本来的庙殿门，因为火灾被烧尽。此时汉平帝年幼，汉成帝的母亲王太后临朝，委任王莽为大司马，将要篡绝汉室全国，而高祖宗庙火灾，是上天的警示。那一年冬天，汉平帝死去。第二年，王莽摄政，最末篡国，后来被诛灭。其三是汉宣帝黄龙元年，未央殿辂軨中有雌鸡变革为雄鸡，羽毛发作变革，但不啼鸣，不逃逐母鸡，腿上没有距。元帝初元中年，丞相府史家的雌鸡伏子时，垂垂变革为雄鸡，冠距鸣将都有。永光中年，有人献上雄鸡生角者。京房《易传》曰：“鸡知时，知时者当死。”京房认为，本身是知时者，恐怕会有灾难。刘向认为，昔时武王伐殷时，到了牧野，曾誓师说：“前人言雌鸡不会晨啼，若是雌鸡晨啼，就会有灾害发作。现在殷王纣只听信妇人的话。”由此而论，上面三次鸡的变革，应该是国度之占，妃后之象。好比，黄龙元年宣帝死、太子立，王政君将要由王妃变成皇后，那一年雌鸡化为雄鸡，申明王氏将占据正宫的位置，只是她的福运刚刚萌生。初元元年王政君立为皇后，第二年立她的儿子为皇太子，此时丞相家的雌鸡化为雄鸡，还在孵卵，预示着王氏羽翼垂垂饱满。永光二年元帝死、成帝立，王政君尊为皇太后，她的弟弟王凤为大司马、上将军，此时王氏夺权之风已成，所以有雄鸡生角。如京房《易传》说：“贤者居明夷之世，知时而伤，或寡在位，厥妖鸡生角。鸡生角，时主独。”又说：“妇人颛政，国不静；牝鸡雄鸣，主不荣。”其四是汉成帝绥和二年二月，大厩中的马生角，在左耳前，围长各二寸。此时王莽为大司马，害汉室之心已经从此起头萌生了。哀帝建平二年，定襄有母马生驹，三足，随君饮食，太守以闻。马是国度利用之物，生三足，是不克不及胜任之象。后来侍中董贤二十二岁为大司马，居上公之位，全国人都不平气。哀帝暴身后，成帝的母亲王太后监国，她召门生新都侯王莽入朝，收取董贤的印绶，董贤恐惧而他杀，王莽因而替代大司马的位置，而且诛杀外家丁、傅。又拔除汉哀帝傅皇后，令其他杀，挖掘哀帝祖母傅太后、母亲丁太后的陵寝，再以庶人的礼仪从头埋葬。如斯殃及至尊之人，是大臣微弱之祸。

（三）贾南风：小名峕，字南风，平阳郡襄陵县人，曹魏豫州刺史贾逵孙女，西晋太宰贾充之女，晋惠帝司马衷皇后。《晋书·后妃传》有记：“初，武帝欲为太子取卫瓘女，元后纳贾郭亲党之说，欲婚贾氏。帝曰：‘卫公女有五可，贾公女有五不成。卫家种贤而多子，美而长白；贾家种妒而少子，丑而短黑。’元后固请，荀顗、荀勖并称充女之贤，乃定婚。始欲聘后妹午，午年十二，小太子一岁，短小未胜衣。更娶南风，时年十五，大太子二岁。泰始八年二月辛卯，册拜太子妃。吃醋多权诈，太子畏而惑之，嫔御罕有进幸者。……惠帝即位，立为皇后，生河东、临海、始平公主、哀献皇女。”

《宋书·五行志》记载贾南风的七段故事：其一是元康八年十一月，晋宣帝司马懿的陵寝高原陵发作火灾。其时皇后贾南风凶恣，他的侄子贾谧擅掌朝政，恶积功稔，杀戮太子，应该被诛杀。晋代干宝说：“高原陵发作火灾，太子被废黜，那恰是其应验。汉武帝时，高园便殿发作火灾时，董仲舒就曾经有过如许的推占。”其二是元康六年蒲月，荆、扬二州发作大水。根据董仲舒的说法，水预示着阴气盛。此时贾皇后擅权乱朝，宠树亲党。那恰是女主专政的应验。其三是元康八年蒲月，金墉城井水溢。汉成帝时曾有过此种妖孽，班固认为是王莽篡国之象。比及晋赵王司马伦篡位，恰是那个现象的验证。司马伦拔除皇帝时，将其送到金镛城中，此处曾发作井水溢出，那不恰是天意吗！元康九年四月，宫中井水沸溢。其四是元康八年九月，荆、扬、徐、兗、冀五州发大水。此时贾皇后暴戾滋甚，韩谧骄猜弥扇，卒害太子，旋亦祸灭。其五是晋惠帝元康二年八月，沛及汤阴雨雹。元康三年四月，荥阳雨雹；弘农湖、华阴又雨雹，深三尺。此时贾后凶淫专恣，阴气强盛。其六是元康五年六月，东海雨雹，深五寸；十二月，丹阳雨雹。元康五年十二月，丹阳建业大雪。元康六年三月，东海陨霜杀桑、麦。元康七年蒲月，鲁国雨雹；七月，秦、雍二州陨霜杀稼。元康九年三月旬有八日，河南、荥阳、颍川陨霜伤禾；蒲月，雨雹。是时贾皇后凶躁滋甚，那一年冬天，遂废黜愍怀太子。其七是晋惠帝永康元年六月癸卯，雷震崇阳陵标西南五百步，标破为七十片。此时贾皇后谗谄鼎辅，宠树私戚。与汉桓帝时雷震宪陵园的工作不异。最初末于被诛灭。

（四）独孤伽罗：复姓独孤，字伽罗，河南洛阳人，鲜卑族。北周大司马、河内公独孤信第七女，隋高祖杨坚皇后。晚年主导免除宰相高颎、废黜太子杨勇，撑持晋王杨广上位。仁寿二年逝世，时年五十九岁。《隋书·后妃传》有记：“信见高祖有奇表，故以后妻焉，时年十四。高祖与后相得，誓无异生之子。后初亦柔顺恭孝，不失妇道。后姊为周明帝后，长女为周宣帝后，贵戚之盛，莫与为比，然后每谦虚自守，世认为贤。及周宣帝崩，高祖居禁中，总百揆，后使人谓高祖曰：‘大事已然，骑兽之势，必不得下，勉之！’高祖受禅，立为皇后。”

《隋书·五行志》记载了独孤伽罗的两段故事：其一是开皇八年四月，幽州人家有以白杨木悬在竈上，已经有十余年了，突然生长出三条枝叶，都有三尺多长，非常新颖富强。仁寿二年春，盩厔人以杨木为屋梁，生长出三个枝条，长二尺。京房《易传》曰：“妃后有颛，木仆反立，断枯复活。”那些都是独孤皇后恣肆擅权的应验。其二是开皇十八年，河南八州大水。此时独孤皇后干涉政事，滥杀宫人，放黜宰相。水属于阴气，象征着臣妾盛强。

（五）杨玉环：号太实，唐玄宗李隆基贵妃。天宝十五载，安禄山策动兵变，杨贵妃跟从唐玄宗李隆基亡命蜀中，路过马嵬驿，兵士哗变，含恨赐死。《旧唐书·后妃传》有记：“玄宗杨贵妃，高祖令本，金州刺史。父玄琰，蜀州司户。妃早孤，养于叔父河南府士曹玄璬。开元初，武惠妃特承宠遇，故王皇后废黜。二十四年惠妃薨，帝悼惜久之，后庭数千，无可意者。或奏玄琰女姿色冠代，宜蒙召见。时妃衣道士服，号曰太实。既进见，玄宗大悦。不期岁，礼遇如惠妃。太实姿量丰艳，善歌舞，通音律，智算过人。每倩盼承迎，动移上意。宫中呼为‘娘子’，礼数实同皇后。”

五代周文矩《太实上马图》（部分）。杨贵妃足踏一小凳，在世人搀扶下，正欲上马，她成为全图的中心人物。

《新唐书·五行志》记载了两段杨玉环的故事：其一是天宝初，贵族及士民爱好穿戴胡服、胡帽，妇人则簪步摇钗，衿袖窄小。杨贵妃经常以假鬓为首饰，并且爱好穿黄色的裙子。那是服妖。其时的报酬此写道：“义髻抛河里，黄裙逐水流。”其二是天宝中年，有术士李遐周，他在玄都不雅院庑间题诗写道：“燕市人皆去，函关马不归，人逢山下鬼，环上系罗衣。”其时人们都不解其义，那是诗妖。又安禄山还未造反时，有童谣唱道；“燕燕飞上天，天上女儿铺白氈，氈上有千钱。”其时幽州又有童谣唱道：“旧来夸戴竿，今日不胜看，但看蒲月里，清水河边见契丹。”

上面提到的胡服、胡帽，《新唐书·车服志》有记：“宫人从驾，皆胡冒乘马，海内佼攵之，至露髻驰骋，而帷冒亦废，有衣须眉衣而鞾，如奚、契丹之服。武德间，妇人曳履及线鞾。开元中，初有线鞋，侍儿则著履，奴仆服襕衫，而士女衣胡服，其后安禄山反，其时认为服妖之应。”又见《旧唐书·舆服志》有记：“开元初，从驾宫人骑马者，皆著胡帽，靓妆露面，无复障蔽。士庶之家，又相仿效，帷帽之造，绝不可用。俄又露髻驰骋，或有著丈夫衣服靴衫，而尊卑表里，斯一贯矣。”

四、女孽

（一）张丽华：南北朝时陈后主陈叔贵重妃。《陈书·张贵妃传》有记：“后主张贵妃名丽华，兵家女也。家贫，父兄以织席为事。后主为太子，以选入宫。是时龚贵嫔为良娣，贵妃年十岁，为之给使，后主意而说焉，因得幸，遂有娠，生太子深。后主即位，拜为贵妃。性聪惠，甚被宠遇。后主每引贵妃与来宾游宴，贵妃荐诸宫女预焉，后宫等咸德之，兢言贵妃之善，由是爱倾后宫。又好厌魅之术，假鬼道以惑后主，置淫祀于宫中，聚诸妖巫使之鼓励。因参访外事，人世有一言一事，妃必先知之，以白后主。由是益重妃，表里宗族，多被引用。及隋军陷台城，妃与后主俱入于井，隋军出之，晋王广命斩贵妃，牓于青溪中桥。……大臣有不从者，亦因而谮之，所言无不听。于是张、孔之势，薰灼四方，大臣执政，亦从风而靡。阉宦便佞之徒，表里交结，转相引进，行贿公行，赏罚无常，法纪瞀乱矣。”

《隋书·五行志》有记：“陈后主时，有张贵妃、孔贵嫔，并有国色，称为妖艳。后主惑之，宠冠宫掖，每充随从，诗酒为娱。一入后庭，数旬不出，荒淫侈靡，莫知纪极。府库空竭，头会箕敛，全国怨叛，将士离心。仇敌鼓行而进，莫有死战之士。女德之咎也。及败亡之际，后主与此姬俱投于井，隋师执张贵妃而戮之，以谢江东。《洪范五行传》曰：‘华者，犹荣华容色之象也。以色乱国，故谓华孽。’”

（二）冯小怜：北齐后主高纬嫔妃。《北史·冯淑妃传》有记：“冯淑妃名小怜，大穆后从婢也。穆后爱衰，以蒲月五日进之，号曰‘续命’。慧黠能弹琵琶，工歌舞。后主惑之，坐则同席，出则并马，愿得存亡一处。……及帝遇害，以淑妃赐代王达，甚嬖之。淑妃弹琵琶，因弦断，做诗曰：‘虽蒙今日宠，犹忆昔时怜。欲贴心隔绝，应看胶上弦。’达妃为淑妃所谮，几致于死。隋文帝将赐达妃兄李询，令著布裙配舂。询母逼令他杀。”

《隋书·五行志》记载冯小怜两段故事：其一是武平六年八月，山东诸州大水。京房《易飞候》曰：“小人踊跃，无所畏忌，阴不造于阳，则涌水出。”是时群小用事，邪佞满朝。阉竖嬖倖，伶人封王。此其所以应也。其二是齐后主有爱妾冯小怜，慧而有色，能弹琵琶，尤工歌儛。后主惑之，拜为淑妃。选彩女数千，为之羽从，一女之饰，动费令媛。帝从禽于三堆，而周师大至，边吏告急，相望于道。帝欲凯旅，小怜意不已，更请合围。帝从之。由是迟留，而晋州遂陷。后与周师相遇于晋州之下，坐小怜而失机者数矣，因而国灭。齐之士庶，至今咎之。

五、乳母

（一）宋娥：汉顺帝刘保乳母。《后汉书·左雄传》有记：“初，帝废为济阴王，乳母宋娥与黄门孙程等共议立帝，帝后以娥前有谋，遂封为山阳君，邑五千户。又封上将军梁商子冀襄邑侯。雄上封事曰：‘夫裂土封侯，王造所重。高皇帝约，非刘氏不王，非有功不侯。孝安皇帝封江京、王圣等，遂致地震之异。永建二年，封阴谋之功，又有日食之变。数术之士，咸归罪于册封。今青州饥虚，响马未息，民有乏绝，上求禀贷。陛下乾乾劳思，以济民为务。宜循古法，安好无为，以求天意，以消灾异。诚不宜逃录小恩，亏失大典。’帝不听。……会复有地震、缑氏山崩之异，雄复上疏谏曰：‘先帝封野王君，汉阳地震，今封山阳君而京城复震，专政在阴，其灾尤大。臣前后瞽言册封至重，王者可私家以财，不成以官，宜还阿母之封，以塞灾异。今冀已高让，山阳君亦宜崇其本节。’雄言数切至，娥亦畏惧推让，而帝恋恋不克不及已，卒封之。后阿母遂以交遘失爵。”

《后汉书·五行志》记载宋娥三段故事：其一是永和元年十月丁未，承福殿发作火灾。原因之一是皇帝封他的乳母宋娥为山阳君，那是不契合礼仪的的行为，所以会有火灾发作。其二是顺帝永建三年正月丙子，京都、汉阳发作地震。汉阳屋坏杀人，地坼涌水流出。此时，顺帝的阿母宋娥，以及中常侍张昉等人用权。其三是顺帝阳嘉二年六月丁丑，雒阳宣德亭地坼，长八十五丈，近郊地。其时李固认为：“那预示着有阴类专恣，将有别离之象，它所以发作在郊城附近，恰是天帝显示灾异现象，用来警诫陛下。”其时宋娥及中常侍各用权分争，后中常侍张逵、蘧政与上将军梁商争权，对梁商造造流言蜚语，到达谗谄他的目标。

（二）王圣：汉安帝刘祜乳母。《后汉书·宦者传记》有记：“时邓太后临朝，帝不亲政事。小黄门李闰与帝乳母王圣常共谮太后兄执金吾悝等，言欲废帝，立平原王翼，帝每忿惧。及太后崩，遂诛邓氏而废平原王，封闰雍乡侯；又小黄门江京以谗谄进，初迎帝于邸，以功封都乡侯，食邑各三百户。闰、京并迁中常侍，江京兼大长秋，与中常侍樊丰、黄门令刘安、钩盾令陈达及王圣、圣女伯荣扇动表里，竞为侈虐。又帝舅上将军耿宝、皇后兄大鸿胪阎显更相阿党，遂枉杀太尉杨震，废皇太子为济阴王。明年帝崩，立北乡侯为天子。显等遂专朝争权，乃讽有司奏诛樊丰，废耿宝、王圣，及党与皆见死徙。”

《后汉书·五行志》记载了王圣的四段故事：其一是安帝延光三年二月戊子，有五色大鸟聚集在济南台；十月，又聚集在新丰，其时人们认为是凤皇。也有人认为，凤皇是阳明之应，所以没有明主，它是隐而不见的。其实但凡五色大鸟类似凤皇者，多为羽虫之孽。此时汉安帝信中常侍樊丰、江京、阿母王圣及外属耿宝等诽语，撤职了太尉杨震，废黜太子为济阴王，那些都属于不悊之异。其二是延光三年，大水，流杀民人，伤苗稼。其时安帝听信江京、樊丰及阿母王圣等人的诽语，撤职太尉杨震，废黜皇太子。其三是延光四年，郡国十九冬雷。其时皇太后摄政，皇帝无所事事。太后身后，阿母王圣及皇后兄阎显兄弟更秉威权，皇帝因而不亲理万机，沉着宽仁，听任臣下操做。其四是建光元年九月己丑，郡国三十五地震，或地坼裂，坏城郭室屋，压杀人。其时安帝不克不及明察事理，听信宫人及阿母王圣等的诽语，摧残邓太后家族，中常侍江京、樊丰等都得到用权的时机。

责任编纂：彭珊珊

校对：刘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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